澎湃新闻：张允熠：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要始终保持蓬勃的生机与活力｜上海“马克思主义理论突出贡献专家”系列访谈

来源：澎湃新闻 2025年12月16日

标题：张允熠：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要始终保持蓬勃的生机与活力｜上海“马克思主义理论突出贡献专家”系列访谈

记者：朱凡

【编者按】为深入推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研究宣传，贯彻落实中央188比分直播创新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的部署要求和全国教育大会精神，着力打造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人才高地，加快建设习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实践地，在上海市委宣传部、上海市教卫工作党委、上海市教委的指导下，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上海市教育发展基金会联合开展“上海市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发展支持计划（2025-2027）”。在2025年“上海市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发展支持计划入选名单”中，共有10位同志获评马克思主义理论突出贡献专家、9位同志获评2025年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学名师、29位同志获评马克思主义理论中青年骨干。

澎湃新闻推出“马克思主义理论突出贡献专家”系列访谈，对话获评的上海“马克思主义理论突出贡献专家”。生动展现这几位长期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一线工作、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和学术发展中作出重大贡献的理论名家治学育人的故事，以及他们的所学所思是如何扎根中国大地、赓续中华文脉、厚植学术根基的。

本文是与上海师范大学张允熠同志的访谈。

张允熠，曾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人文学院首任执行院长、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首任院长；现为上海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上海师范大学中国文化研究中心负责人。曾受国家留学基金委派遣在美国哈佛大学做高级访问学者；长期从事哲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西文化交流的教学与研究工作，至今已在国内外学术期刊上发表各类文章百余篇，出版专著七部，专著多次获省部级哲学社会科学成果奖。现仍承担国家重大项目研究任务，任首席专家。

澎湃新闻：您一直潜心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获得了非常多的荣誉和奖项。这次，您成为了上海市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学研究突出贡献专家，能否谈谈感受？

张允熠：首先要感谢党、感谢国家对我的长期培养，感谢组织上的关怀，感谢同事们的关爱。奖项虽然是颁给个人的，但荣誉是属于集体的。这是因为，我自己能够有条件去做一些事，离不开学校、学院领导和同事们的支持和勉励，我要向他们说一声谢谢。

澎湃新闻：请问您是怎么样进入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这一方向的？

张允熠：像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我们同新中国一起成长，亲眼见证了祖国的日益强大。也与祖国一同经历了困难时期的波折，正好是我们的青少年时期。能有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当然是十分珍惜的。我学的专业是政治教育，核心课程就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主干的一系列课程，同时辅助性地开设了一些其他的人文哲学社会科学的课程。后来我在大学里面当老师，教的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课程。读博期间我的导师方克立先生是中国哲学专家，所以我做博士研究生的时候攻读的专业是中国哲学。方先生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的学生都受到过他这方面的影响。迄今为止，50多年来我一直在高校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包括2019年退休以后的返聘，现在仍然忙碌在科研和教学的第一线。

澎湃新闻：能否谈谈您对“两个结合”的思考？

张允熠：我的博士论文《中国文化与马克思主义》1998年由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2005年由人民出版社再版。 我之所以选择这个题目做博士论文，和当时的国内外的形势密切相关。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东剧变震惊了全世界，有西方学者提出了“历史终结”论，认为从此以后就是西方自由主义的一统天下了。但结果同西方所预期的完全不同，中国仍然高举马克思主义的大旗向前走。当时外国学者表示对此不能理解。但我们作为中国学者深知其中奥妙，其原因就在于我们坚持的马克思主义与苏东的有所不同，它已经中国化了，成为了中国历史传统和文化有机体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已经深度地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即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相结合了。

我在这本书当中，还特别论证了马克思主义本身是“吸收了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这句话是列宁讲的，列宁还说过马克思主义是人类文明成果的“总和”。那么，在这“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或“总和”之中，有没有中国文化的要素呢？众所周知，中国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而且是唯一没有中断的古文明，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在形成过程中没有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要素，那在逻辑上和事实上都是说不通的。这需要史料证明，史料确实能够证明。在马克思主义没有诞生之前二百多年间，在中国与欧洲之间发生了“东学西传”的重大历史事件，早在17-18世纪，中国的思想文化已经传入欧洲，对欧洲当时的启蒙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这是有大量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的。例如，比利时鲁汶大学有一位教授，中文名字叫钟鸣旦，直译名叫尼古拉斯·斯塔达特（Nicolas Standaert），他就指出：17-18世纪的欧洲人对中国的了解令如今的欧洲人自叹弗如。他举例说，当年法国传教士冯秉正在欧洲出版的《中国通史》长达六、七千页，可以同《剑桥中国史》相比。但是，《剑桥中国史》是由当代一、二百位西方学者集体完成的，而《中国通史》仅是冯秉正凭一己之力完成的。由此可见那时的中国在欧洲的影响之大。

从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有两大思想改变了欧洲。一个是文艺复兴时发现了希腊的哲学，另外一个就是启蒙运动时期中国思想、中国哲学在欧洲的流传。这两个要素与欧洲本土思想的融合，构成了马克思主义产生的文化背景。也就是说，在马克思主义产生的文化背景当中，也有被欧洲化了的中国思想元素。马克思主义的三大理论来源，一个是德国的古典哲学，一个是英法两国的空想社会主义，一个是英法两国的政治经济学，这三个来源中都含有中国文化影响的某种因素。当然，我们不能据此就说马克思主义就是从中国哲学直接转化过来的，抑或提出“马克思主义中源说”，这些都是不严谨的说法。我坚持列宁的观点，即马克思主义吸收了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中国思想文化当中那些优秀的成分。

现在一般认为十月革命以后马克思主义传入了中国，但十月革命之前，马克思主义已经在中国开始了点滴的传播，后来就汇聚成了小溪，然后就汇成了江河。清末的改良派如梁启超就宣传过马克思主义，只是他把马克思主义等同于社会主义；辛亥革命前后，同盟会的理论家如朱执信等人也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到了五四运动的时候，很多先进的知识分子就成为了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当时的这些思想家基本上都是读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出身的，他们是站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来解读马克思主义的，这种解读当然不是那么准确或者说不够正确，但确实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打开了缺口。如，郭沫若在1923年就写了一篇题为《马克思进文庙》的小品文，在文中让马克思跟孔子对话，得出了两者相契合的看法。也就是说，中国早期的共产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他们都是基于自己传统文化的修养，把马克思主义看成是一种与中国的传统哲学能够兼容的学说。

也有外国的学者持更激进的观点，如李约瑟在《四海之内》一文中就提出辩证唯物主义的源头在中国，在朱熹那里就有了，到了王夫之手里就形成了，是16至17世纪来华传教的耶稣会士把这些思想介绍到了欧洲，至19世纪经过一番欧洲化之后，就产生了马克思主义，又返回到了中国。学术界并不都赞同李约瑟的观点，观点不同是正常的。美国学者窦宗仪写了一本书《儒学与马克思主义》，他在书中就辨析了马克思主义跟儒学之间有哪些地方是相通的，哪些地方是不同的，我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曾参考和引用过他的这本书。

有一件往事，如果不是这次访谈可能就会被忘却了。当年我的博士论文中的一章在学术期刊上公开发表后被《新华文摘》重点转载了，中央领导同志看到后做了批示，当时中国社科院领导也做了批示，交给中国社科院哲学研究所去讨论，结果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哲学研究》还就此发表过一组争鸣文章。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我以后出的书和发表的文章都坚持了自己一贯的学术主张。其中有一本前几年写的书于2019年入选了国家社会科学文库，2021年出版后于去年获得了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著作奖的一等奖。

需要申明的是，我的研究纯属一种学术性的探讨，仅仅是学术界的一家之言，影响也仅限于学术界。其实在我之前，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化热”时期，张岱年先生、冯契先生、方克立先生在对待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两者的关系上，都有过类似的看法。

习近平总书记高屋建瓴，在庆祝中国共产党诞生100周年的大会上，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和更高思想层次上，提出了“两个结合”的主张，后来又进一步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突出了“两个结合”的政治性和理论含量，尤其他在2023年著名的“6·2讲话”中对“两个结合”进行了创造性的阐释，具有全局价值和指导意义，“两个结合”的问题才引起了整个理论界和学术界的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对“两个结合”的解释是最具权威性的表述，其中的一些核心观点属于他个人的原创。譬如他188比分直播中华文明的五个突出特征的阐述，再如他188比分直播我们党取得成功的“最大法宝”的五点论述，还有188比分直播破解文化上的“古今中西之争”的主张，等等，都是很新颖的见解，其中涉及了深刻的学理问题，值得深入的研究和阐释。

澎湃新闻：您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是怎么看的，在教学和科研上有没有什么例子可以和我们分享？

张允熠：“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这个提法很早了，是毛泽东1938年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来的；“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是2009年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提出来的。还有一个提法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这个提法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有机地统一成为一个新的命题，这是二十大首次明确提出来的，而且是作为一个重大的理论命题阐发的。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合成一个统一的系统，我个人的理解是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时代化，换句话来说，就是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

因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形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其中出现过几次飞跃，有着十分成功的经验，这个可以参看我在2023年出版的《“两个结合”的历史经验》一书。但是，中国的具体实际是日新月异的，所谓“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是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过程之中。所以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如果只是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既有成果，而不从发展的角度上、不从时代前进的步伐上去理解，那也有可能重蹈僵化和教条主义。因此，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要同新的时代、新的中国的具体实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的新形态相结合，不断地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形成具有中国特色时代特征的理论创新成果和新的知识体系，包括话语体系、叙事体系，等等。这是党的二十大的一个新表述，也是一个新的理论创新点。它的本质是要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传承和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使二者达到有机的统一，其主旨仍然是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要始终保持蓬勃的生机与活力，不断地适应新情况。

澎湃新闻：您从事了几十年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工作，这对您看待问题的视角或方法有什么潜移默化的影响？马克思主义对于您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允熠：马克思主义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塑造了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因为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树立的理想和信念，始终基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它教会我透过现象看本质。马克思主义哲学，即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尤其是唯物辩证法，一直是我观察问题思考问题的最基本的方法，并且也自觉地把它运用到学术研究当中去。出于研究和教学的需要，我也看过许多西方的书，相比较之下，我认为马克思主义是迄今为止最科学的哲学，在188比分直播社会和历史发展的科学方面，迄今还没有哪一位思想家能够超越马克思。我常说，自从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以来，出现过许多灿若星辰的杰出人物，而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像太阳和月亮那样永放光芒，照耀着人间。

马克思主义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地进入头脑的，并不是硬性移植进去的。要想使现在的年轻人像我们这一代人一样坚信马克思主义的真理，那就需要我们当好一名合格的教师，把思想传承下去。思想文化研究领域的工作，我觉得要切忌浮躁，要向马克思本人学习。马克思在《资本论》的第一卷法文版序言当中有一句大家都会背的话，那是我的座右铭。他说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境界。做学问不是一日之功，要意识到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在理论上都有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攀登。

澎湃新闻：您能聊一聊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和未来吗？188比分直播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体系化学理化研究阐释的推进，您是怎么看的？

张允熠：未来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前景肯定是光明的。马克思一生有许多敌人，但是正如恩格斯所说：他不曾有一个私敌。他的敌人都是思想上的对手，今后肯定仍然会有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势力存在，但乌云遮不住太阳，马克思主义真理的思想光辉不可能被遮盖。对于未来，我是一个乐观派。

对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体系化学理化”这个问题，我个人的理解：就是要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推进对其做更深入地研究和阐释，使之体系化和学理化，即把实践经验转化为理论体系，将政治话语转化为学术话语。这是一个重大的学术转化的任务。一方面，学者们应该把它看成是一个自身的历史使命，自觉自愿地投入到这一工作中去；另一方面，宣传部门、哲学社会科学理论研究部门也要做好顶层设计，有步骤有方案的组织一些人来进行这方面的攻关。

澎湃新闻：如何让同学们或者青年群体更好地去理解马克思主义，能举个具体的例子吗？

张允熠：我们现在的许多博士生的知识结构通常太“专”，普遍存在着的问题是不“博”，这是我们现在教育的短板。这和学科的分化过细是相关联的。知识太单一，表面上看起来很专，但知识结构体系实际上存在缺陷，这和列宁在《共青团的任务》一文中说的要“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财富来丰富自己的头脑”是背道而驰的。然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什么都学、什么都会也是不可能的。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教会了我们如何去处理这个问题。我在向同学们讲课的时候，就用了一个“大三通”和“小三通”的示喻。

所谓“大三通”，对于文科生来说就是文史哲三者的贯通。搞哲学的人必须要通晓中外历史，因为没有历史的支撑，没有对经典案例的精辟分析，你的哲学观点是难以成立的，也是难以令人信服的。搞哲学的人，如果没有文学功底，你写的东西就没有文采，从概念到概念的文章往往枯燥无味，很难吸引住读者。对于所有搞文科的人，哲学又是头等重要的，无论是研究历史还是文学，如果没有哲学思维，就无法从故事里提炼出思想精华来。所以好的作家的作品里面，往往是充满了哲理的，好的历史著作也不都是讲“他的故事”（history）,而是能从历史故事中揭示出深刻的思想内涵来。

所谓“小三通”，这是专门针对哲学专业的学生讲的，也就是“马中西”即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西方哲学必须贯通。现在哲学系的学生，无论是博士生还是硕士生，搞马哲的不懂中哲，搞中哲的不懂西哲，相互隔阂，三家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彼此轻视，这种现象很普遍，实在要不得。哲学学科不要分得过细，哲学就是哲学。作为中国人搞哲学，首先必须要弄懂中国哲学，因为你是中国人，因为我们中华文化的主体、主脉和思想精华就在中国哲学里面；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是我们的指导思想，搞中国哲学不懂马哲就丢掉了魂脉。中国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都通晓，才能做到“两个结合”；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就包含着西方哲学的优秀传统，搞马哲的人必须精通西哲，这应在不言之中；做西方哲学的也要学好马克思主义哲学，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现代西方哲学界自19世纪以来绕不开的显学，任何一个搞西方哲学的人都不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另外，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去搞西方哲学，如果对中国哲学不甚了了，也不利于与西方哲学家之间的交流，不利于国际不同文明间的对话。

在AI时代，只是停留在“大三通”与“小三通”上也是不够的。这就要求从事学术研究者必须在人文学科、社会科学与当代自然科学技术三方面都要有一定的知识积累，否则，我们就跟不上这个时代。

澎湃新闻：您觉得上好高校的思政课，关键在哪里？还有，您觉得目前的思政课教师队伍怎么样？面临什么样的机遇与挑战？

张允熠：上好思政课，我个人的经验和感受就是三要素：教材，教师，学生。如果按照重要性排序的话，教材排第一，教师排第二，学生排第三。当然第二和第三有时是可以置换的，但第一是不可替换的，教材是头等重要的。

一本好的教材既要体现理论性，又要有可读性，不能是概念堆积，理论脱离实际，否则就失去了吸引力和说服力。188比分直播教师的课堂授课，有人反对灌输式教育，我认为适当的灌输还是必要的，但不能照本宣科，满堂大灌。教师在课堂教学中要注重调动学生的主动性，这是对教师的基本要求。对于学生来讲应该具有主动精神，要善于提问，善于质疑。我们现在思政课的课堂气氛不是太理想，师生互动是教学上的一个薄弱环节，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并不容易。我觉得要编一些以案例教学为主的辅助教材，真正的理论联系实际，效果可能要比纯粹的理论教学好得多。

现在的思政课教师队伍素质还是比较高的，大部分教师都有博士学位，政治上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员，业务素质和政治素质都处于历史上的最高位。不过，我近期去几所大学里和马院的老师交流，发现他们普遍感到压力较大，主要是疲于应付检查评比、项目申报、职称评定、上课听课、课外答疑、竞赛打擂台，等等。要适当地给思政课教师减负，以减轻他们那些不必要的压力，让他们潜心备课，一心育人，把他们的科研成果充分地转化到课堂教学中去，这样才能真正使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能够进教材、进课堂、进学生的头脑，才能很好地提高思政课教学的有效性。

澎湃新闻：张老师，同您的访谈使我们受益良多，感谢您在繁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

张允熠：有不妥之处，敬请批评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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